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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生命之盛夏 2023-06-04 09:04
    硚口的长堤街,有点子魔幻在身上长堤街,以夜宵闻名。武汉各处挂着“长堤街桂萍牛杂”的牌子。
    长堤街,逼仄得甚至算不得一条街,与中山大道和沿河大道平行,夹在两排民房之间。寻找夜市的过程就像武陵人进了桃花源。
    慕名而来,车停在崇仁路,路边菜馆灯火通明,是符合武汉气质的热闹。长堤街的路牌指向东、西两个方向,东边空有一个路牌却不见路,打开地图会看到“在建”的标识。
    向西走,黑漆漆不见光,走得心里犯嘀咕。车啸声渐弱,极静,行人极少,两边破落的民房贴着绿色、黄色的对联。几户人家不关门,1个水果店还开着,几间虚掩着门的棋牌室里烟雾氤氲,这就是所有的光源。
    走了几分钟,一个转弯后忽见远处有光。“复行数十步,豁然开朗”。小吃街到了,五光十色的招牌比肩接踵地挂在门楹上头。与刚才几分钟相比,仿佛换了个洞天。
    但与江汉路、吉庆街、万松园的人声鼎沸不同,这里店主们在卖力拉客,饕客们在聊天,可动静却不吵闹。
    武汉夜宵文化盛行,见惯了万松园那样的夜市。从崇仁路走进长堤街起,就如同进入一个异世界,被城市主干道包围着,却仿佛是另一座城市的一个城中村,仿佛是把90年代的一隅搬到了2023年。这一隅,我不知道该叫它“遗落”还是“安放”。
    作为一条小吃街,它够破够乱够热闹,本就逼仄的小道上摆满了桌子坐满了伸不开腿的人,但出奇得安静。没听到扯着嗓子胯天的、拍着大腿耍酒疯的。长堤街与城市割裂着,小吃街与两段居民区割裂着,小吃街的画面与音效割裂着,这让我有种错位感。
    向东望去,尽头是隐约一栋高楼,把长堤街当中劈开。高楼在远处制衡着长堤街破落又自嗨上头的市井气,也掩护着长堤街的大隐隐于市。
    我是做了攻略来的,奈何两个人胃容有限,只吃了牛杂锅、锅贴、烧烤、冰粉。牛杂锅绝不是外面那些打着长堤街旗号招摇撞骗的店能比拟的,极入味,老板不问微辣中辣特辣,只问小锅还是大锅。武汉烧烤,一如既往,从不让我失望。冰粉确实手搓的,很好吃。
    我喜欢这里,单是好吃就足以让我念念不忘再回来了,可偏偏,空间的错位割裂感和时间的错位感对我这样的人形成致命诱惑。我就像被异世界调戏了的武陵人,但万幸,出了这片洞天,我还找的回来。
    这种复杂的感觉,唤起我两处记忆——
    从昙华林穿往粮道街走的巷子里,两边墙上写着大大的“拆”,一抬头,看到电线交错间尽头的黄鹤楼。
    梦里有一堵墙,墙上有洞,钻过那个洞,我就从长治到了晋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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